保镖行业新闻
天使生活在纯净的空间,满足着凡夫俗子对一尘不染灵魂世界的主观想象。像梅西这样的天使型球员,自觉与丑恶屏蔽,德才兼修,很容易被普罗大众升华到净化人心的神级境界。欣赏他,不仅是体育艺术的享受,更是一种心灵涤荡。他具备感染外界,传导真善的法力。
很难想象,在梅西的世界里曾经出现过这样一个人。他吸毒贩毒、酗酒、斗殴、持械抢劫,一个星期打劫5家银行不是最高纪录,而仅仅是工作常态。他患有艾滋病和肝炎。他熟悉各类军事武器,灵活利用这些工具制造暴力惨剧。他出过三本自传,有一本叫《一周花费200万比塞塔抽可卡因》。他在黑帮圈子地位显赫,一度令巴塞罗那警方闻风丧胆,送给他一个流传至今的响当当绰号——百万杀手。
这个邪恶的化身,现代文明的敌人,与梅西正如天堂地狱之隔。却神奇地因工作关系与当今足坛一号人物产生过交集。他,达尼埃尔·罗约,现年50岁,身高195厘米、体重120公斤,身材健硕威猛,宛如一堵巨墙挡在梅西面前隔断重重潜在危险。看他的样貌和与黑帮电影主人公贴合的气质,谁都能猜出他的来头——梅西的前任贴身保镖。
他用点38式左轮手枪抵住经理的头……
临时出狱 继续作案
1989年,巴塞罗那郊外,伊比利亚半岛闻名的La Modelo监狱冰冷地镇守,那股凶神恶煞的劲,与它名字的本义“典范”有着说不清的神秘关系。星期一,牢房的门随着吱吱哑哑的声音沉重地敞开,只为一个人敞开。犯人们平常的休息日是星期天,阴森中不乏一些欢笑吵闹,可这个人特立独行,一定要在别人服刑的日子度过有人监护的自由一天。
达尼埃尔·罗约缓缓走出监狱,平静了一会。两小时后,他出现在城市中心,一家银行正门的对面,点燃一根香烟,烟雾缭绕,迷幻了他狼一般的眼神。
银行经理来了,罗约丢掉烟头狠狠踩了一脚,稳健又快速穿过马路。恰在银行经理把钥匙插进锁头的瞬间,他闪过来,将一支常人无法理解来源的点38式左轮手枪抵住经理的头。“打劫!你把保险箱打开,然后安安静静地坐下。”他的语调很平稳,就像到银行办理正常业务的顾客。8分钟之后,粗壮的男人拎着装满钞票的袋子,消失在人群中。警报这才响起,经理惊魂未定。警察赶到,听经理一番案情陈述后眨眨眼无奈感叹——“又是百万杀手!”
警长示意手下做些常规的现场勘察、整理,走人,他们深知案犯的来路:艾滋病毒在身没几天活头,犯不着跟行将毙命的亡命徒较真,随他去吧。罗约当时也是这么想的,再搏几票,不为钱只为抢的过程和快感,那是他证明还活着的唯一方式。无药可医的病,也是没人监管他在监狱之外自由放荡的原因。
7岁去教堂进行第一次洗礼,神父拒绝
这孩子身上硫磺味太浓
上帝弄人。23年后,罗约在巴塞罗那西北的萨拉戈萨区打开自家庭院的门,邻居还在主动问他“早上好”。罗约大腹便便,胡子白了,头发还是黝黑的,挺起欧洲中老年男子多见的啤酒肚,邀请邻里到家中做客一起品酒。似乎没人记得他“辉煌”的往事,好像他的历史和艾滋病毒一样离奇消失于这个星球,科学无法解释。
毒品、暴力、劫掠、伤害,无影无踪,他成家了,有个安稳的归宿。偃旗息鼓,开始他上半生未曾接触的普通人的生活。他是一部活生生改邪归正的人生历程教材,最近在西班牙和欧洲借助梅西名望迅速蹿红。罗约跌宕四射的履历,本质变化得彻底,一定程度比他和梅西的工作交往更抓人眼球。他无数令人唏嘘的“事迹碎片”摊开于公众。
他出生的1960年代,弗朗哥专政进入后期,西班牙全国尤其是加泰罗尼亚自治区,要求建立共和或者独立的口号此起彼伏,全民反对弗朗哥暴政,国内政局不稳带来社会动荡。小罗约7岁去教堂进行第一次洗礼,神父拒绝,理由是“这孩子身上硫磺味道太浓”,意思是戾气太重,上帝不接收。
罗约破罐破摔,童年即进入匪帮。1975年弗朗哥去世,标志西班牙一个时代的终结,于罗约幼小心灵安,好像失去一个明主一盏启明灯,世界自此昏暗,追求绝对的失真的自由。
他回忆,13岁就成了当地一小霸,同龄问题少年的盟主。他穿着刻意模仿意大利黑手党,出入与美女为伴,被人暴打被枪指着头,然后再用同样方式奉还。也从那时开始抽大麻,玩军火,陶醉于摇滚乐。15岁,他偷父亲的钱参与毒品交易,已经甩掉4个女朋友。“1979年,英国朋克摇滚歌星伊安·杜立创作了举世闻名的乐曲《性、毒品、摇滚》,那就是我当时生活的写照。”他的人生哲学用左臂文身字样解释最确切不过——“生活就是游戏,我享受于变着法地作乐其中。”
年龄增长,身体发育,他与同伴尝试偷盗、抢劫,商店、药店、居民楼都留下他们的足迹。他一般不动武,只靠威望和恐吓达到目的,为此还得了“非暴力抢劫王”的美誉。今天的罗约回想起来语出惊人,“我这一生抢了500多家银行,有一阵,每个星期抢5家。抢劫在我眼里逐渐演变成一种艺术,就像足球。球员通过训练精湛自己的技巧,比赛中使用,由此变得更职业,我也是,小抢为大抢积累。”
西班牙第一个使用挖地道方式偷银行的开天辟地者
军事化抢劫 挖地道三个月 四分钟内炸平巴塞罗那一条街
他把智慧用于抢劫,就像美国电视剧《越狱》中男主角那样,事先设计好线路、时间,并非粗鄙的蛮力、愚蠢的硬抢。按照西班牙民间说法,罗约是全国第一个使用挖地道方式偷银行的开天辟地者。那一单,他和同伙凿地道花费3个月。“那次的伙伴是意大利人和阿根廷人,我们弄到800万欧元”,这该是罗约史诗性的一次,盗取金额最庞大的罪行,令同行和警察刮目相看。
还有一次被称为“最精彩的抢劫”,意思是谋划得周到,动用武器品种最多。他为截获珠宝运输车,动用了一辆卡车、3辆宝马轿车、10把全自动手枪、5把冲锋枪、若干雷管、携带式轻便无线电话机、榴弹发射器,后两样都是专业军事化设备。那一次,他们组成的准军事犯罪小组,在4分钟内将巴塞罗那一条平静祥和的小街几乎夷平,迅雷不及掩耳,抢到价值300万欧元的货物。
钱来得快且容易,去得就快。“我们当时花钱如流水,不看价格的。我过着奢靡的生活,房子、衣服、跑车都是那个社会最好的,也只有摇滚歌星和超级球员才买得起的。通常一个礼拜,我花在可卡因上的数目是100万比塞塔,再拿100万买海洛因。”比塞塔是欧元前西班牙的货币,1欧元=166.386比塞塔。当然这还是小宗开销,更多的热钱花在泡女人、夜夜笙歌、与敌对党羽进行火拼。罗约从小崇拜法西斯独裁领导人弗朗哥,极右分子。“弗朗哥一死,绝大多数人都站出来标榜自己是左派党人,或者加泰罗尼亚区人要独立,我就是看不惯。我心中只有一杆旗:西班牙国旗。”他原始而极端的爱国情结,也推动着他罪恶的生活。
少有人知道罗约究竟是哪年落入法网的,只知道,他1986年在狱中检查出患有肝炎和艾滋病毒,时年才24岁。尽管全力配合治疗,还是被外人看成“要死的人”,因此他还借助监护自由期继续打劫,警方也不想再管。
从小就是巴萨球迷,熟知克鲁伊夫
梅西开车把我送回家
或许,至今医学界难以破解的疾病对他网开一面,让罗约对生命有了新的认识,懂得珍惜。
出狱后他金盆洗手,先当上小商贩兜售洗澡盆,没那个头脑和天赋,还是利用先天条件谋工作,当高级保安。他也是摇滚乐迷,滚石乐队世界巡演西班牙站,他荣幸地成为保镖一员。“歌星能在某个夜晚让场地坐满,但在西班牙、英国、阿根廷等国家,只有足球,能每个礼拜让球场爆满。”那是罗约进入足球界的起点。他从小也是巴萨球迷,熟知内斯肯斯和克鲁伊夫。
“2006年,里杰卡尔德执教时,巴萨俱乐部聘请我当安保。我的任务是夜间接送在迪斯科舞厅里喝醉的球员,还有无力驾驶的球员。一次,我在舞厅的Vip区域内看到一位球员和两个热辣的女孩发生口角,球员告诉我,两个女人偷拍他。我上前抢过手机,删除那些照片。里杰卡尔德建议俱乐部用我们这些人,我感激他。照顾球员可比抢劫银行容易多了。”
有一天,俱乐部通知罗约到训练营接梅西回家,罗约兴高采烈不敢相信。“一来二去,我和梅西熟悉了。他可真腼腆低调,不善言谈,吃饭时一定乖乖坐在我身边闷头吃饭。我觉着无聊,跟他讲述我的往事,讲完了他也没话说,严肃看看我,不问问题。那时的他只知道足球,训练比赛,很单一,俱乐部叮嘱我,不许他接近女孩子。那时他过的还不算真正的男人生活,现在才开始五光十色。”
现在,罗约不再是梅西的贴身护卫,两人保持着私下联系。“我们时不时见上一面。去年,我和一个朋友去看球,在球场停车场等梅西出来,我知道梅西总是最后一个出来。我看到两个女孩,认出其中一个是安托内拉,梅西的女友,另一个是马斯切拉诺的老婆。我们几个一起去吃饭。然后梅西开车把我送回家,我坐在他后面,我们两人位置互换。”每次说起,罗约一脸的得意。